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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来十年,县城中学必将崛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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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6 天前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今天,我们来讨论一个教育相关的话题——县域中学的发展趋势。
就在前不久的全国两会上,教育部部长怀进鹏在记者会上表示,为了办好县域中学,今年教育部将推出“国家县中振兴行动计划”,从加强县中布局、优化教师队伍结构、吸引和培养优秀教师到县域中学执教三个方面着手,推进优质均衡教育发展力度。
按照资深政经趋势学者马江博老师的观点,未来的大趋势就是:国家要体系化解决教育资源倾斜失衡带来的社会焦虑。这个趋势下,国家必须让县中崛起。
关于县中教育,今天,给大家讲解一本2023年7月出版的书,《县中的孩子》,作者是教育学者林小英,为了写成本书,林小英和她的团队从2019年开始,耗时三年,走访调研中国六个省份中的七个县,和当地中学的师生家长、校长领导,以及政府教育部门的相关负责人进行了深入访谈,收集了大量一手数据和信息,试图解剖这场“县中教育困境”背后的形成原因,并提出相应的解决方案。
接下来,我们一起看看,县中的出路在哪里?来源:《得到听书》
01
县中困境
首先,跟随作者林小英,看看县中现实存在的三大问题。作者林小英的叙述,开始于一所普通的县中,简称P中学,位于某地级市下属的一个县城。作为本县唯一一所位于县城的高中,已经有90多年历史的P中学,曾经有过辉煌的过去。但是,最近十几年来,一度耀眼的P中学,却在经济不断发展,全社会重视教育的大背景下,逐渐衰败了。首先,P中学遇到的一大问题,是招不到优秀的生源了。优秀生源的持续流失,对P中学这样的县中来说,仅仅是一系列问题的开始,一个最直接的后果就是,那些还留在县中的孩子,无论是学习成绩还是学习动力,都出现了停滞和不足的局面。林小英分析说,这些县中学生身上存在的“学习难”问题,只是一个表面现象。实际上,造成这种问题的底层原因就是,一个孩子对未来与自身发展的认知和规划,既是家庭认知水平代际传承的结果,也是学校这个“社会环境”影响的结果。林小英强调说,这种情况的发生,不应该只让孩子“背锅”,因为他们没办法超越自己的原生家庭环境。林小英总结说,虽然教育可能是一条较为公平,帮助家庭摆脱贫困的主要上升通道,但是由于父母知识结构的限制,许多孩子更会在整体环境的驱使下,选择一条看上去较为舒适的道路:也就是读完小学初中后,就进入职业学校匆忙选择一个专业;随后,他们就在懵懂中,走入了庞大的劳动力市场,也步入了成人社会。第三个县中衰落的原因,则是师资力量。在走访中,林小英发现,许多县中的老师,都患上了“职业倦怠”,而问题的症结,在于县中教师这样一份工作,存在三大问题:工资低、压力大,以及激励少。在P中学,林小英发现,教师队伍整体年龄偏大,虽然超过90%的老师都有本科学历,但大多都不愿意带班上课,而30岁以下的老师仅占整体的2.67%。为了保证正常开课,学校的办法只能是外聘,许多不合格、依靠人际关系“塞”进来的人,堂而皇之地走上了P中学的讲台。一位已经拥有30多年教龄的优秀县中语文教师曾对记者说,自己每个月的工资大约是5000元,加上奖金、津贴和公积金,1年收入大约在14万元,听上去不错;但是,他肩膀上的责任非常重:除了正常上课,这位老师每周还要给学生上三个语文早自习,加上两节晚自习,这还不算与学生相关的管理工作,以及上级布置的各种行政事务。对于刚刚进入学校的青年教师来说,他们身上的压力更大,青年教师来到远离家乡的县中,想在学校所在的县城安顿下来,组建自己的小家庭,也在情理之中。
然而,很多人会尴尬地发现,县中固然给了自己就业机会和一份薪水,但如果县中整体教育水平不错,也会带来一个严重的副作用,那就是推高了县城的房价;那份在外人看来不错的月薪,甚至换不来县城繁华地段一平方米的住房。在这种情况下,县中的教师岗,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具备高性价比的职业选择,而教师队伍,也就不可避免地出现了青黄不接的现象。一位山东招远的县中校长就抱怨说,在全校三百多名教师中,四十五岁以上占比超过50%,而35岁以下的青年教师仅占17%。有些从师范毕业,已经签了约的青年教师,来学校看了一眼,问了一下待遇,立刻转头就走,一去不回。优秀生源流失,学生学习意愿不强,方法落后,再加上师资力量的薄弱,这三重问题叠加在一起,一种恶性循环就由此诞生:优质生源流失,直接造成县中升学率下滑,学校的财政状况由此恶化,再导致老师们缺乏激励,无心教学,进一步导致教育质量下降;周而复始,难以摆脱。

02
超级县中

那么,这样严重的危机,该如何解决?关心教育新闻的朋友可能注意到,作为应对,一种被称为“县中模式”的教育体系诞生了。注意,这里的“县中”,并不是一般的县级中学,而是地方政府和教育管理部门倾全力打造的“超级县中”为什么这样的“超级中学”会出现在县城?身为国家教育咨询委员会委员的杨东平,曾经给出过一个解释,那就是比起大城市,县城缺乏资源,所以只能依靠应试教育,来形成自己的社会影响力,吸引投资。久而久之,这种因为应试教育而带来的影响力,最终为县城带来了经济发展的动力;其中最立竿见影的,就是“超级县中”所在地周边的房地产开发项目和其他日常消费。这种超级县中有什么特点呢?林小英总结,首先就是它们往往实行军事化封闭管理,大量时间投入,大量刷题,以高考成绩作为教学的唯一衡量标准。这样带来的问题是,一种非常功利的教育观念诞生了,老师、家长和学校管理方为了升学率,可以牺牲一切,甚至是孩子们的身心健康和均衡发展。在很多人眼里,某些超级县中,对学生管理的严格程度,令人无法接受:比如有些中学规定,每个班级用餐时间只有十五分钟,包括走到食堂、吃饭以及返回教室,许多学生为了赶时间,会选择盖饭或者面条,因为吃起来省时,需要去刺的鱼、剥壳的虾和带皮的水果,往往无人问津。又比如,一些学校为了强化学生的应试技巧和精神承受力,会举办所谓的“突击模考”,也就是在一天之内,让学生一口气做完高考所有六门科目的模拟试卷。林小英总结,“超级县中”的第二个特点,就是体量巨大,在办学模式上“公私混合”。
这是因为,单纯的公立中学,在招生方面有诸多的严格限制,而引进民企投资实现私立化,就能在招生方面更为自由,可以有效地模仿省会大城市学校,吸收来自周边地区的优秀学生和教师。然而,这种对体量的追求,实际上却带来了许多管理上的隐患:比如“超大班”现象,虽然教育部明确规定,中学一个班级的理想人数在45到50人,但许多超级县中的班级人数甚至会超过80人。“超大班”会带来什么问题呢?首先是老师能够分给每个学生的精力和时间,被严重压缩。其次,是一系列学生身心发展和管理资源方面的问题。比如,教室空间拥挤,有的班级甚至把两张课桌拼在一起,塞进三个学生;面积有限的操场根本无法容纳学生们课间进行游戏或者体育锻炼,甚至连厕所都无法满足学生的最基本需求。当然,很多超级县中,最终在每一年的高考中交出了亮眼的成绩,不少毕业生成功地圆了自己的“985、211”,乃至“清华北大”梦想。但是,一个不可忽视的副作用却是,在一些地方,“超级县中”的诞生,让本地区的教育资源分配,出现了更严重的倾斜。

03
县中的出路在哪里?

说到这里,大家肯定要问,在这种两难状况下,县际教育,必须做出哪些改变,才能实现普惠效应,回归“育人”的初衷。还是拿刚才提到过的P中学为例,它在困境中,就开始了一场大胆的变革。作为当地教育变革的试点单位,P中学变革的实质就是,大胆引入外来团队,对学校进行整体“托管”。这场试验的背后推手,县教育局局长对林小英说:这场试验刚刚开始的时候,反对意见和阻力都不少;很多人觉得,把具备悠久历史传统的公办学校给一个社会机构去托管,实在是丢脸,而且一年托管费要480万元,是沉重的财政包袱。但是,这480万元里,至少两百万元是直接给P中学的,落到托管方手里的也不过200多万元,最终这些钱里的绝大部分,又以各种采购和开支的形式回到了县里。不仅如此,为了表示诚意,县教育局还大胆给了托管团队办学自主权和管理学校人力、财务的权力。而托管方也不负重托,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教育现代化变革,推行扁平化的“三部四中心”体系,也就是三个年级部,以及教师发展、学生发展、行政与后勤服务中心,通过下放权力,来激发教师的活力与创造力。而在薪酬方面,新的托管团队大幅度压缩了学校以前的各种不规范经费支出,把结余下来的钱用于提高教师薪资水平,引入教育理念更新的年轻教师等等。当然,从教师、学生和县城居民的角度看,这些抽象概念的背后,是一件件具体而有效的实事:比如,学校围墙上的缺口被堵住了,校园安全得到了极大改善。早晨食堂里,老师有了免费早餐,增强了老师来学校监督学生早自习,并答疑解惑的动力。学生的英语基础太差,学校就引入小语种课程,让学生可以选择日语、德语等小语种参加高考。这些举措均从细节处入手,有效地提高了P中学的整体表现:截至2022年,P中高中部的本科上线率已达到63%。林小英在本书结语中说,自从P中学开展这项教育试点后,自己每年都会收到来自校方的信息,说自己毕业生的高考成绩,在逐渐攀升,原本流失的本地生源开始慢慢回流。当然,林小英认为,虽然这些成绩非常明显,但仅仅是个开始,因为在升学率之外,县中极有可能是县级地区里孩子们“生命中最后一个阶段的正式学校教育”,其影响力不言而喻。不仅如此,许多地区为了积极响应国家由“应试教育”,向“素质教育”转变的要求,更开始逐渐推行多元化教育改革,改变以升学率为评估唯一标准的现象。林小英在河北考察时就发现,河北省的教育管理机构,就推行了一系列新举措:例如,不得给普通高中学校下达升学指标;从2021年开始,在高考综合改革中引入“学生综合素质评价”,试图打破“唯分数论”选拔标准。在石家庄市,教育局还扶持了一批多样化特色中学,包括艺术、人文、体育等项目,其中不少学校,是原本市区高中里师资力量相对薄弱的。另外,石家庄还从2015年开始,积极推进“普职融通”改革:核心内容是在普通高中开设实践技能类选修课程,同时在职业院校中开设高中选修课程等等,试图打破普通高中与职业高中院校之间的隔阂。在我国西部某县,林小英还了解到,为了让学生与家长能够有足够的时间选择教育路径,充分发挥孩子的兴趣和特长,这里的教育管理机构还进行了另一项创新实验,叫“学籍在初中,学习在职中”。意思就是,对那些感觉文化课跟不上,决定选择职业学校的初三学生,实现“提前分流”,也就是让他们在职高,度过整个初三第二学期。当然,在职高,文化课程依旧会上完,只不过要求相对宽松。一位中学校长对林小英表示:这样一来,学生就可以用充足的时间体验职业学校的氛围,选择感兴趣的技能培训,慢慢规划自己下一步的人生;同时还把整个初中念完,拿到了毕业证。 这种简单而行之有效的办法,解决了许多县中学生既无力继续升入普通高中,又对自己未来的“一技之长”茫然无知的“两头空”现象。

04

怎么解决“县中坍塌”带来的教育焦虑问题?


好了,这本《县中的孩子》的基本内容,到这里就为你介绍得差不多了。最后,关于县中教育,我们补充一些得到App《政经参考》的主理人马江博老师的看法。前不久,马老师带来了县中教育趋势的解读,他认为,县中崛起最根本的原因是,如果说县域是中国的底色,那县中就是中国教育的底色。教育部部长说,中国近60%的高中生就读于县级中学,但县域教育资源长期面临“优质师资流失、基础设施薄弱、城乡差距扩大”三大痛点,教育资源失衡加上人口虹吸,很多地方已经出现“教师荒”。到底该怎么解决县中坍塌带来的教育焦虑问题?国家已经说话了:打破“一县一校”困局;新建或改建高标准寄宿学校,预计覆盖超500万乡村学生; 提高县域教师津补贴,确保收入不低于城区教师平均水平;推动城区骨干教师与县中教师“双向流动”。马老师说,中央为了让县中崛起,是真下了大力气,因为解决了这个事,表面上是解决优质教育资源的公平倾斜问题,而实际上,中国接近60%的学生,在全国2800多个县接受教育,农村学子考入“双一流”高校的比例一提升,势必带动人口回流、消费与产业升级。有专家预测,未来5年,县中振兴或拉动县域GDP增长1.2%。有地方已经开始行动了,比如,2023年福建漳州长泰区就宣布,从2023年秋季学期开始推行高中免费。这个地方就是典型的城市近郊县区,2022年该地中考人数大约为2100人,但高中招生总人数仅有868人,去哪了?别的城市和当地民办学校。而在实行高中免费政策后,当年前三十名学生中80%~90%都留在当地学校。马老师认为,“振兴县中”的效果会逐步显现出来。最后,用林小英在《县中的孩子》序言中说的一段话结尾。她是这样说的:“教育不应奉行适者生存的模式,它的结果也不应以经济逻辑来度量和验证,教育是在生命和生命的互动中完成的,教育应该给人以希望。”  归根结底,县中里的孩子,承载着我们这个国家未来的前途和希望,他们也是我们共同的孩子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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