塑料需要多努力，才能从废弃物进化为时尚单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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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轻人总能发掘不一样的生活方式，有人开始捡垃圾，还热衷于用“垃圾”装饰生活。

豆瓣上，“捡垃圾即是艺术”小组聚集了将近6万名“流浪艺术家”，他们将被丢弃的物品进行改造，创造出了一套独特的“垃圾美学”。

而在宝洁的黄埔工厂中，一场独特的“废物”时尚秀也在上演：模特脸上的蝴蝶饰品，颈间的项链，都是由废弃塑料制成的。

人们并不经常将“废弃物”与“美”联系在一起，作为全球主要的污染物之一，塑料垃圾更是一度成为人人厌恶的对象。但废弃塑料又是如何一步步变成这些时尚单品的？

无处不在的探索小队 宝洁工厂的时装秀中，有一部分的原材料是来自于江西省浮梁县寒溪村。在那里一群孩子组成了一支“无处不在的探索小队”，在“艺术在浮梁”团队成员烧饼带领着探索小队，每周定期在村子里四处收集被随手丢弃的废弃塑料。 就和孩子们的队名一样，垃圾同样无处不在。在寒溪镇的田地和茶山上，最常见到的垃圾是肥料袋和机油瓶，而在游客多的地方则是饮料瓶。 塑料垃圾已经成为生活垃圾的主要来源之一，住建部的统计数据显示，中国人均生活垃圾每日清运量平均水平为1.1千克左右，塑料垃圾质量占到12.1%，按照这个比例推算，在2021年新增的塑料垃圾总量约为7000万吨。 并不是所有塑料垃圾都得到妥善处置，与寒溪村的情况相似，许多塑料垃圾最终都流入自然环境中。为了打游戏的时候有一个更好的环境，也想让天上的祖先看到家乡的变化，寒溪村的孩子们开始收集垃圾，为此，他们还专门定下了一些任务：
看到垃圾就回收起来；把垃圾放到回收处；把垃圾回收起来再利用；把回收起来的垃圾做成各种各样的东西。 他们的努力也得到了回报，5月份孩子们收到了宝洁寄来的塑料片，这是他们捡拾的塑料垃圾制作而来的，每一片上都有独特的纹理，孩子们在工作日记上畅想了这些塑料片的用途：收纳盒、扇子、耳环、手镯、帽子，把它们变成一份礼物，送给想要感谢的人。

探索小队的工作日记

孩子们的想法也得到了实现，5月28日艺术在浮梁团队与宝洁中国美尚事业部在寒溪村举办了“变废为美”手工坊活动，活动中，来自长沙市立里儿童教育发展中心的yoyo老师向孩子们科普了关于塑料的知识，也指导孩子们利用收到的塑料片进行创作。

工作人员为村民和他们的创作拍摄的肖像照

塑料的第二次生命 在探索小队捡拾到的垃圾中，塑料瓶占了大半，这些塑料瓶大多是由PET制成，得益于庞大的回收市场和成熟的技术，PET在中国的回收率已经达到90%以上。 但有时候，塑料的回收利用仅仅是延后了塑料被丢弃的时间，使用中的损耗、回收过程的处理，都会让塑料失去原有的性质，而不得不进行降级回收（downcycle），制作成质量更差、价值更低的一次性塑料用品。

宝洁产品塑料包装回收制成的塑料彩片

如何有效地延长塑料废弃物的寿命，成了许多人探索的可持续课题，宝洁【尽责 尽美】项目发起人端木筠就是其中的一员。 在端木从事的快销品行业中，几乎所有短期内看不到结果和利益的事都被归为“无用”，端木认为这样的判断过于草率，“更多时候，‘美’这类被认定为‘无用’的东西，往往更能经受住时间的沉淀，像生命体一样向外界源源不断地输出活力”。
端木和团队开始摸索如何赋予塑料一次更美的二次生命，他们曾经在家里做过实验，尝试用烤箱融化塑料片，但因为烤箱温度不够，结果不尽人意，于是他们找到工厂，希望借助专业的设备和技术来制作新的塑料材料。 通产丽星是宝洁的塑料循环供应商，在这次创作之前，他们就已经开始研究塑料再生，这次与宝洁的合作改变了他们一贯的思路，平日里在流水线上进行精细作业的工人师傅们，也化身成为设计师，一同参与塑料艺术的创作。 工人师傅在裁切再生塑料片 塑料片上印有各种图案，这是将不同颜色的塑料片堆叠在一起后，通过压制形成的塑料纹理。这些塑料片中有一些是使用海飞丝包装压制成的，工人师傅说，它们有形态各异的美，“像海浪中的一朵浪花一样，像想象中的云朵”。
废弃包装在工厂中得到重生，实现了“废材变美”，但现实中的塑料包装却并不总是这么美丽的，它们甚至会成为环境中的“污点”。 海洋的“新居民” 在工人们创作的塑料作品中，有一顶特殊的渔夫帽，这是工人师傅们通过手工割制3万多刀后制成的。 渔夫帽 这顶帽子的灵感，来自于一个渔夫的故事，因为塑料污染，靠打鱼为生的渔夫这几年却面临着生存危机，“门前的江失去了灵魂。一网下去，捞出来的不是鱼而是塑料瓶”。这个故事也仿佛一则预言，预示着海洋未来的发展。 联合国环境署在2021年发布的报告《从污染到解决方案：海洋垃圾和塑料污染全球评估》（From Pollution to Solution: A Global Assessment of Marine Litter and Plastic Pollution）中显示，目前海洋中大约有7500万至1.99亿吨塑料垃圾，占海洋垃圾总重量的85%。如果不采取有效措施，到2050年，海洋里塑料垃圾的数量将超过鱼类的总数。 而在海滩上每年也会有大量的垃圾出现，这些垃圾以包装瓶和废弃渔具为主，纵然有回收利用的价值，却因为表面附着有沙子、细菌、海洋生物等污染物，使得回收的难度增大。 2017年，宝洁美尚事业部与泰瑞环保（TerraCycle）和苏伊士环境集团（Suez）合作，研发出了一项可以循环利用海滩塑料垃圾的技术，不论何种状态的海滩塑料垃圾都可以进行回收与再利用。 利用这项技术，海飞丝推出首款由海滩塑料垃圾制成的可回收洗发水瓶，截至2020年，已经在超过15个国家应用，成功回收十余吨可能流入海洋的塑料，转化为100多万个洗发水瓶。 而回收利用并不是应对塑料污染的唯一方法，从包装设计上减少塑料的使用是更加有效的做法。 包装的减塑行动 在美妆产业中，包装是主要的垃圾源头之一，根据泰瑞环保的数据统计，每年美妆产业生产的包装约为1200亿个，而有70%最终进入垃圾填埋场。 庞大的包装垃圾数量让许多品牌开始探索如何为包装减塑，宝洁也不例外，设定的目标中，宝洁计划在2030年将实现100%包装的可循环或再利用，使用其他材质替代塑料是其中一个探索方向。 再生纸是许多行业青睐的替换材料，从食品包装到家具饰品，许多行业已经开始实验再生纸的可能性。在2019年世界地球日前夕，宝洁旗下的Old Spice & Secret 推出了全球首款由全纸质、零塑料止汗露包装。包装由90%FSC认证的再生纸制成，只要将所有产品的10%替换为再生纸包装，每年就可以减少150万磅（约为680吨）的塑料垃圾。

Old Spice & Secret的可再生包装

可回收玻璃包装是另一种发展可能性，在中国市场上，Olay为多款人气产品换上了玻璃包装。2019年，Olay的畅销单品大红瓶首次使用了可回收玻璃包装，不久前第2代淡斑小白瓶包装也升级为可回收玻璃材质，在这次升级中，一年节省下的塑料使用量预计可以生产280万瓶550ml矿泉水瓶的数量。 在升级可回收塑料制品之外，补充装是另一个探索的方向。作为首个提供补充装的大众护肤品牌，Olay在美国和英国市场上，Olay为最畅销的新生面霜（Regenerist）推出了使用纸质材料制成的补充装。在中国市场上，Olay熬夜霜也推出了限量版可替换装，每使用一个可替换装，节省下的塑料包装可以拯救两只小型海鸟。 左：Olay新生面霜替换装 右：Olay熬夜霜替换装
在产品包装本身之外，宝洁也在不断改造着快递包装。 为快递包装瘦身 购物方式的变化也在影响着美妆行业的包装设计，越来越多人倾向于选择网购，随之产生了许多资源浪费问题。 根据中国快递物流信息服务平台快递100的数据显示，在特大城市里，快递包装垃圾增量已占到生活垃圾增量的93%，部分大型城市占到85%至90%，在常见的快递垃圾中，99%的塑料类快递包装废弃物都无法得到有效利用，加上回收和再生成本等条件限制，这部分塑料垃圾造成了大量的资源浪费和环境污染。 二次包装是造成快递垃圾的主要来源之一，在运输过程中，为了减少产品的损耗，通常需要再套上一层包装保护。从2017年开始，宝洁在中国市场上使用直发包装，在商品出厂时就直接装进结实耐用的包装箱中，每年宝洁投入使用5500万只直发包装，节约的纸张数量超过8000吨。

左：循环再生箱“大绿宝”，

右：电商直发包装“小绿宝”

为了进一步减少快递中产生的垃圾，去年宝洁推出了空气胶囊包装，与传统的快递包装相比，空气胶囊不需要纸箱保护，内里无需填充缓冲材料，外部也不用胶带封口。空气胶囊的制作材料是100%聚乙烯材料，使用单一材料制作，也让包装在使用后可以100%回收。

空气胶囊

即使是生产出百分百可回收包装的工厂，在生产产品时，依然不可避免会产生废弃物，而在宝洁工厂，这些废弃物也找到了用武之地。 绿色工厂 制作塑料片的工厂中，工人们开玩笑，没有一件废弃物能“活着走出宝洁工厂”。宝洁在中国开设了8家工厂，目前都实现了废弃物零填埋的目标，在废弃物进行分类后，制作出其他的塑料制品、砖头等物品。 在废弃物处理之外，工厂也在节能减排上做出了不少的努力。 位于江苏的太仓工厂以苏州园林为建设灵感，获得了LEED绿色建筑金奖与银奖认证，工厂采用风能等100%可再生能源发电。 2020年，太仓工厂被评选为“灯塔工厂”，在那里还有宝洁在亚洲的首个“熄灯车间”，这个车间叫做“液化智造车间”，在夜间生产时不需要开灯，通过自动化和大数据等手段，实现了从生产到质量管理的智能化运作，生产效率提高了2.5倍，而制造成本降低了将近25%。

“熄灯车间”

在制作出塑料饰品的黄埔工厂中，工业废水经过回收处理后，被用于工厂的洗手间、花园池塘、清洁、浇花等多个场合，每年减少了4.2万吨的废水排放。工厂内，还同英国皇家植物园邱园进行合作，建立了工厂花园。

从废弃的塑料包装到实用的塑料产品，这似乎是许多塑料不断循环的命运。在“无用之用，废材变美”中，废弃塑料获得了一段全新的生命，而习惯了大批量生产制造的工人们，也在一次次的创作尝试中，获得了独一无二的艺术体验。

经过1000个小时的垃圾回收和1万小时工时的手工打磨，废弃塑料变成了时装秀上的主角，不只是塑料获得了第二次生命，许多旧问题也有了新解答，塑料包装生产工厂发现了废弃塑料处理的一条新路径，参与的工人和孩子们也发现“环保”就是生活中一个个小小行动。

在发明之初，塑料原本是为了拯救因为造纸而消失的树林，但却因为过于易得而成为了破坏生态的另一个罪魁祸首。塑料本身并没有错，错的是用完即弃的使用方式。在回收之外，废弃塑料还有更多的用途。
“无用之用，废材变美”也让废弃塑料获得了重生，在成为美的同时，也让生活变得更美好。
编辑：高高；运营：yun

参考资料：

《宝洁美尚致力“废材变美”，探索塑料升级回收》，公众号「宝洁中国」

《艺术在浮梁 x 宝洁中国美尚｜一起讲述废材变美的故事》，公众号「艺术在浮梁」

《我被「废材美学」惊到了》，公众号「我要WhatYouNeed」

https://ourworldindata.org/plastic-pollution

https://new.qq.com/omn/20211210/20211210A06ROO00.html

https://new.qq.com/omn/20220407/20220407A021TC00.html

https://oceana.org/blog/recycling-myth-month-plastic-bottle-you-thought-you-recycled-may-have-been-downcycled-instead/

https://finance.sina.com.cn/chanjing/cyxw/2021-05-06/doc-ikmyaawc3763963.shtml

https://zhuanlan.zhihu.com/p/37540853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