题记:我常常在想,那些别人的故事,究竟对我产生了多少影响? 多年之后,我才强烈地感到,曾经的我,是一个故事猎人,遍走大街小巷,甚至是各种隐秘的角落,去寻找那些触目惊心的故事。
职业教育,把我训练成嗅觉灵敏的生物,得到一个题材,就能揣测出能在读者心中掀起多大的波澜。也曾经怀疑过这种猎奇的价值,但是流量的机器,往往不会容许质疑。
如今,曾经渺小的自己,已经与原先的体系疏离。但是,每当夜深人静,还是会想起那些奇异的故事,回味着其对人生的意义。
那些忘不掉的,必将影响我们的心智。我想,这些故事不应该尘封,我要吹去灰尘,分享给更多的人,不去在意他人怎么想。
一、想起一位男同
想起18年前一桩亲历的魔幻事件,那是我第一次了解同性恋。
那时候,我在西安一家报纸实习,有段时间,大家特别关注同性恋话题。
我的记者老师,不知如何联系到了一位男同,说要带我们去一个只有男同才能进去的洗浴中心暗访。
当时,与我们同去的,还有一位交大的教授,自称可以通过中药治疗的方式,扭转性取向。
那时候,我正好在看一本性学专家李银河(王小波妻子)写的书《福柯与性》,里面有个理论,同性恋是先天的基因偏差,是正常现象,用不着去扭转。
那位男同,身材高大,满脸痘痘,感觉有些内向。他是一男生居多的高校的学生,见了生人,头总是低低的。
在车上,教授推荐他的中医疗法,说自己可以帮助其“掰直”。
我则有些卖弄地阐述从书上看到的理论,表示要认可先天基因的选择,承认自己的性取向,不要压力太大。
突然间,那位男同大学生,表现得非常生气,怒目圆睁,让我闭嘴。
我看他那架势,好像恨不得打我一顿,于是就马上不说话了。
到了那个隐蔽的洗浴中心,他表示里面只给男同进去,他先进去探探情况,然后再带我们进去。
我们在外面等了很久,不见他出来。记者老师给他打电话,那人说,他不想爆料了,自己憋了好久了,要在里面释放一下。
我们一行几人面面相觑,扫兴地离开了。
其实,我也不知道,当时20来岁的我,为何要看李银河那本书,也许是年轻气盛的缘故吧。
但是那本书,确实让我对同性恋这个群体,多了一些理解,从科学的角度理解了基因偏差。
然而那位食言的男同大学生,却让我见识到了人性的复杂。
表面上,他痛苦于性取向的非主流,但又控制不了内在的欲望召唤,处在深深的矛盾之中。
不知他后面的状况如何,是否看了我说的那本书,对自己的不同有所认同?
二、我亲眼见证的那些车祸猛于虎
今年是虎年,说点亲眼见证的“车祸猛于虎”案例,提升一下大家的安全意识。
当记者前,我是极胆小的,没怎么见过意外死亡的场面。
最初,涉及死人的新闻,我都是推给同事帮跑的,我用各种理由掩饰我的害怕。
但后来,造化弄人,我被分到政法口,且专门跑交警线,各种交通事故扑面而来。
我只好硬着头皮上,刚开始还找同事陪着去,后来慢慢练出胆来,才敢只身前往现场。
行业里,有个段子,说是某记者晚上去采访车祸,见死者的头不见了,就问现场的人。被问的人指了指他的脚边,该记者被吓得弹了起来。
我见证的最惨一次车祸,是一辆小面包车自燃,本来坐7个人,里面塞了11个,只跑出来一个,其他人全部烧死了。
事发晚上,那个路段没路灯,我只能顺着救援人员的手电筒,看到一个又一个烧得变形的尸体,被抬出来,放在路边。
最触目惊心的是,一个骑电动车的妇女,被一辆满载水泥的货车压住,当吊车吊起货车,电动车已经变成纸片。
至于人,你们就可想而知了,反正法医是小心用她的衣服兜着,才将其放到了殡仪馆的担架上。这恐怖的一幕,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。
还有一次,让我感叹生命的脆弱。某城中村,一个骑电动车的男子下坡,从一个二三十厘米高的坎上骑下来,车子摔倒,他仰躺在地上,后脑勺着地,当场死亡,鲜血顺着坡流了很长。
最让我惊异的是,高速上的一次车祸,一辆拉着甘蔗渣的大货车,侧翻压住了一辆桑塔纳。
桑塔纳的四个轮子全部爆胎,并且车轮全成了外八字,车顶和车厢几乎被压平了。
当时一看,我心里就暗想,完了,完了,里面的人肯定凶多吉少。
但我到医院见到当事人,开车的还是一位老乡,他只受了点轻伤。当时车上坐了5个人,除了他坐在后排中间的准岳母窒息而亡,其他3人和他一样是受了点轻伤。
我想,后来我买第一辆车,选了桑塔纳的“弟弟”,应该与这次事故采访有关。
采访事故越多,我开车的胆子越小,上高速我基本保持在时速100公里左右。
有一次,坐一个土豪的好车,全程吐槽摄像头太多,自己的车随便点一下油门就超速了。
我发誓,这类人的车,我能躲就躲,他们的方向盘,根本就是掌握在魔鬼手里的。
我实在想不通,你时速比别人快个二三十公里,几百公里路的总时长也就缩短个几十分钟,但是风险系数却异常巨大。
欲速则不达,就算你出的是个小事故,人没事,车撞坏了,那你的处理时间,一定是百倍于你在路上飙车“节约”下来的时间。
引用电影《流浪地球》里一句台词:北京市交通第三区提醒您,道路千万条,安全第一条;开车不规范,亲人两行泪。
三、一个纠结的“崇洋媚外”故事
二婚嫁了个洋老外后,那位女人的命运一波三折!
也是一个十几年前,采访中遇到的故事,那种底层女性的无奈,让我的人生观都有点异动。
一位女士投诉燃气公司,撩起裤子,给我看她腿上的烧伤。
几乎整条腿都是一个大疤,新长出来的红肉,突破了皮肤的限制,肌肉变形,触目惊心。
她说是一次燃气爆炸事故造成的,燃气公司本来说帮处理的,但是她二婚嫁的洋老公(租房人)癌症去世了,对方就再不谈理赔的事情。
我把事情原委采访报道后,燃气公司还是不处理。一位大姐陪她又找我,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帮她。
这位大姐也是二婚嫁了个老外,据说在澳大利亚住别墅,生活无忧。她们离异嫁老外的女性,因为有相同的经历,有个小群,大姐看这位女士可怜,就资助她维权。
后来,此事一直没有得到解决。有一次见到这位女士,她愤愤地说,等她圈里的姐妹再给她介绍个老外,然后再借助老外的身份去推动这事的处理。
见我有些不太相信,她说自己知道烧伤了,身上有疤痕,但是她可以找个老一点的。她说,也就那回事,灯一关,伺候舒服了就行了。
做媒体多年,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现实到骨头的话。后来了解到,她第一段婚姻不幸福,离婚后,前夫也不管孩子。
她自己既没文化也无技能,只能带着孩子找了个老外。她嫁老外的时候,就知道对方不但老还得了癌症,人家不过是想找个给他送终的。她正好也要找个饭票,所以就搭伙过日子了。
她们圈子里,二婚找老外,大多数并非崇洋媚外,而是自己那个条件,在国内确实不好找。一是离异还带孩子,二是年龄上也没优势,并且大家看你也都戴着有色眼镜。
她再次嫁老外,则是带着深深的怨恨心理,因为她见识过有关部门对她和洋老公的两副面孔,觉得这些人才是最崇洋媚外的。
所以,她就想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至于后面她有没有用自己的方法找回公道,我就不得而知了。
近些年,其实大家看待洋人的眼光,基本上很平等了。但是以前不行,在学校里认识个留学生,都觉得了不起。也常常有老外丢东西被火速找回的“超国民待遇”新闻见诸报端。
其实,这种现象,想想也并非全是媚外,有时候这样的群体当时对国人来说比较新奇,那时候大家整体感觉我们的物质不够丰裕,腰杆子不够人家挺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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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习强我005:没有思考的人生不值得过
作 / 者 / 简 / 介
火哥,学习型组织实践者,2800人企业学习教练、总裁学习顾问、企业文化大使。前资深媒体人,进出监狱最多的人,户外旅行狂热爱好者(88天单骑摩旅西部3万里),高校特聘兼职教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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